开盖汽水冒泡泡

众所周知,冒泡是一种O(n^2)的稳定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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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口嗨子博
混乱邪恶 / 可拆可逆

Orchid Street-Root篇-6~7

Ficus carica Linn.:

含详尽暴力描写,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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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12


爸爸为我们安排下了墨西哥的整容手术,生前死后,他都不遗余力的保障着我们的安全,而我们却辜负了他,一次又一次踏入危险,他若是知道我们的叛逆,大概也会叹一口气吧。我无意窥探爸爸给Sameen留下的最后讯息,那是属于Sameen那一部分的爸爸,我不打算抢。我想我是害怕的,我害怕看到爸爸对Reese一家的道歉,那无穷无尽的吞噬他整个人生的黑洞,他总是无能为力的道歉,这让我害怕,我害怕我们会输掉,我害怕我们会死,我害怕我们会放弃,太多太多的害怕。


在与Sameen分别之前,我绝望一般的与她接吻,爱抚。爸爸用他的智慧和生命为我们骗过了死神一次,但我清楚的知道,他在我们的前路上潜伏,任何一个闪失都将会导致不可估量的结果,而运气也未必永远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我们也已经不能回头。


分别之后我开始了游牧式的学习。Machine为我安排下了一系列课程,最优秀的学者开设的最棒的课程。我们尚在墨西哥时便已定下了从物理层和数据链路层突破的策略,毕竟Machine和Samaritan都已经是成熟期的A.I.,单纯算法上的较量边际太小。


在那段忙碌的时间里,我第一次杀了人,那年我十九岁。


Trent Russell,与之后我杀掉的人相比,他是个无名小卒,他那原始而缺乏想象力的恶,让人觉得乏味。他是一个银行信贷员,普普通通,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但是用一个成年男子的气力制服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的自信还是有一点。彼时我有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的习惯,那里有足够的暖气。Trent Russell是读书俱乐部的一员,定期出现,居住地又离我的住处不远,所以当他提出可以载我一程的时候我欣然应允了,毕竟在融雪的时节走半小时路不是愉快的事。


当Trent Russell把车子开往另一个方向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事情有些不对。我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把手伸进包里,抓紧了电击枪,然后紧紧的绷住自己的神经。当他把车子停在僻静的小巷的时候我假意开口,问他这是哪里,他想做什么。那个混蛋恬不知耻的说他想要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情,然后凑了上来。那一瞬间我的鼻腔里充满他口腔里喷出的腐臭气味,耳朵里充满了自己心脏擂鼓一般的巨响。


这一切终结在了电击枪的发出的细小兹声里。那具被脂肪浸润的身体在半空中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倒在了我的膝盖上。我迫切的想要离开座位,可是锁住的车门组织了我的去路。在我推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伸手去够解锁钮的时候,那个混蛋的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骂着。我还记得当时我害怕的没法对准开锁的按钮,手指徒劳的在按钮四周撞得生疼。Trent Russell咬了我的大腿,吃痛之下我用电击枪的手柄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用恶毒的语言谩骂,叫我下贱的婊子,我当时来不及愤怒,因为恐惧占据了我的全部身心。


打开了车门的时候,我惊慌的甚至没有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从座椅上滑下去,落在了冰冷的路面上。我至今仍然记得那天融化的雪水从领子里流进脖子的冰冷感觉,那是我今生第二糟糕的梦魇。


Chap 13


我不能报警,毕竟我就是个逃犯,某种意义上的,任何在警务系统弄出来的动静都是危险的。我飞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逃离了自己的住处。


那几年我过得很艰难,Machine不能与我直接联系,而我又必须骗过全世界,这让我心力交瘁。那天的事情成了压在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失眠,即使睡着也会频繁的做恶梦。我不断的梦见自己在浅滩上爬行,奋力的想要回到岸上,我想站起来,可是有一个没有四肢的恶魔咬着我的腿,坠着我,不让我起身。我呼救,哭喊,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没有人会来救我,梦里的我告诉我自己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在梦中冷的发抖,醒来时却发现身上都是汗。


那段时间我无法集中精神,心脏总是跳的很快,头痛,掉头发,濒临崩溃的边缘。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要是能够找个心理医生也许后来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惜当时我的全部生活来源是Machine找出的受益人已死亡却未被注销的养老金账户,除了支付生活开支我还得升级自己的电脑硬件,根本就没什么余钱。


没办法,我得治好我自己。


Trent Russell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噩梦里,我希望他能消失,说真的,我想要的其实也只是睡个好觉而已。Trent Russell让我做恶梦,所以我打算杀掉Trent Russell。


这是个馊主意,但也是唯一的主意。


过程很简单,我黑进了帮毒贩洗黑钱的家伙的手机,把他新开立的账户换成了Trent Russell的账号,提走那笔钱,现金的方式,然后等待,地下世界的残酷会吞噬他,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Trent Russell的死亡在半个月后见诸报章,他在半路被拦截,进而被杀死。报纸上有他微笑的照片,我恶心的看着他伪善的面孔,心里却雀跃不已。他终于死了,噩梦要结束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我黑进了警局的数据库看到他的死状,后来的我会不会有什么不同?我会不会早一点对死亡的残酷之处有个感性认识?


不过现在的我怎么想都没有意义,我无意为自己声辩。即使让我回那时重新选择一次,我还会这样做,人性而已。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恶魔,我们总是想要报复,用十倍以上的痛苦回敬伤害了我们的人。我不想掩饰这样的事实——杀戮给我带来了安宁。那个晚上我睡了个好觉,甚至误了第二天早上的拓扑学,一觉睡到了中午。我在这样的过程中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掌控感。躲在这样的幻觉当中,我暂时逃离了自己被整个世界追杀的事实,我在这样的过程中得到了一种古怪的安全感。


也许正是因为我没有真正直面死亡,我在释放人类共有的破坏欲的同时,玩玩全全忽略了随之而来的残酷和罪孽,进而开启了我后续一系列的举动,让我变成了一个我自己都不敢认的怪物。


Chap 14


我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是Alicia Corwin,一半是为了复仇,一半是为了摸清Samaritan在政府里扎根多深。那一年我二十岁。


Alicia Corwin是当年负责整个Research项目联络的NSA职员。她与uncleNathan一块协调了Machine的整个移交过程。同样的,她也协调了Samaritan的整个上线过程。她是个足够聪明的女人,在当年的移交过程中是她觉察到了爸爸的存在,进而向Control提交了报告,才让爸爸真正浮出水面。她向uncle Nathan保证了他的安全,却无能为力,她是个骗子。


回望这件事,Alicia Corwin也只是中立的政府官员而已,她担不起当年我安在她头上的种种罪名。一个传声筒何错之有?诚然,她算不上无辜,但我没有任何立场对她做那样的事,只是当年的我迫切的需要一个实体来承担我的仇恨,迫切的需要做出些什么来回应自己。我的恐惧和急迫使我变得残酷而暴虐,它们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灵魂。


Alicia Corwin的通勤路线经过一片没有监控阴影区域,当时我黑进了交通调度,出其不意升起了路障,她无可避免的撞上了,飞出老远进而失去意识。她挺重的,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弄上我的车子。她被我关在了一个废弃的集装箱里——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桌子的小玩具。


我用一桶水让她清醒。她问我我是谁。我如实回答。她听到Hanna Wren之后便陷入了沉默,她的过去找上门来了。我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笑的一脸嘲讽。她说我什么都别想知道——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电钻,鱼线,吐真剂,我绝非善类。即使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我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在很多年里,我很努力想要忘记自己当年做了些什么,没人愿意记得自己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对一个无力反抗的人施暴,这能唤醒人性最底层的卑劣和残酷,更何况我还有那样的一个理由呢。


在我开枪射杀她之前,她失去了几根手指和至少半升血,苍白的像个鬼。颤抖,失禁,所有人类能想象出的毁去尊严的的种种。她吐露了全部所知,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我对着她的眉心开了一枪,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


电视和电影都是骗人的,那样的距离开枪,留下的不会是一个干净的小弹孔,而是一片混乱。她的眼球在子弹的冲击力下弹出眼眶,后脑则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脑浆混合着血液,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地,然后她停止了挣扎。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面,我以很多不同的方式夺取了很多生命,我见过可怕的死状,听过哀求咒骂,却麻木不堪。但是在那个深夜的那个集装箱里,我吐了。


我被一种惶恐击倒。Alicia Corwin的死状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夺取了一个生命的事实。这不是报纸上的一张照片而是赤裸裸的暴力现场。我隐约明白,我跨越了某一条线,永远也回不来了。我很害怕,心脏跳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我杀人了,这样的一个认知在我的脑子里弥散开来,将所到之处染得一片乌黑。


当时的我是惊慌的,我急匆匆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用胶带纸把桌子和椅子上的指纹清理了一遍。我用毯子把她是尸体包裹住,淋上准备好的柴油,然后投上了点燃的火柴。至今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种人类皮肉油脂燃烧的气味,以及随之的劈啪声。


火烧了快一个小时才熄灭,我敲碎了没有烧干净的颅骨、脊椎和腿骨,然后将残余物装入了几个袋子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集装箱。关上门,四下静悄悄,没人知道那个集装箱里面发生过什么。


那几个袋子被我装进石头,在几座桥上分别抛了下去,这是我亲手夺去的第一条命。


 


Chap 15


我又一次陷入了连续不断的噩梦里。


这不奇怪,我杀了一个人,见识到了血肉纷飞的惨状和自己残暴的极限,这足以让人恐惧。我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这一次,我的噩梦终结于一个梦——


我梦到了我的妈妈。


那是一间很大的美术馆,洒满了阳光,我飞快的穿过一个又一个展厅,在一个圆形的房间里,我看到了端坐在阳光里的妈妈。阳光穿过透明的天花板,以一种拥抱的姿态洒在她身上,她的红色长发在阳光里熠熠生辉,她转过头对我张开双臂,温柔的喊着我的名字。我迫不及待的奔向她的怀抱,跪坐在她的面前,枕着她的膝盖。那个梦是如此真切,我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干净的肥皂的味道。


我对她说我很想念她,她轻轻的摸着我的后颈,对我说她也很想念我。


我对她说我杀死了一个女人,这让我很害怕。


梦中的她捧起了我的脸,她的手是那样的柔软和温暖,她对我说,嘘,别害怕,AliciaCorwin只是错误的代码。


她对我说,人类是残缺的,我们所有的这些愚蠢、自私自利的行为都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是由别人定好的。我们不是由别人定好的,我们只是个意外。


可是她罪不至死,我对妈妈说。


她笑了,她问我她又犯了什么罪要死去呢?


然后我就醒了。


我的噩梦随着作为人的我的一部分一起在那一天消失了。这个世界变了。宇宙在那一天正式变得冰冷而缺乏道德。连妈妈那样一个善良无辜的女人都随意的死去,那么死亡又有什么道德上的意义呢?生死被我抽离了道德上的一切修辞,成了一种简单的自然现象。人类的道德建立在死亡以及随之而来的道德之上,在我将道德的根基视作流沙的那天,整个人类秩序对我而言成为了虚妄。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所有残忍和不堪失去了一切限制,疯狂滋长,遮蔽了我的眼睛,让我对他人的一切苦痛视而不见,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下定决心要建立一个完美的秩序,一个由Machine主导的秩序。我妄图要用一个理性囊括整个世界,让这个世界中的万事万物落入轨道,却没想过怀有这样目的的我与Samaritan又有什么不同。对逝去美好的缅怀与和对丑陋而无力自我的逃避的形式是那样雷同而缺乏想象力,我轻而易举的与当年的John Greer一样堕入了否定人类的庞大幻觉。为自己的种种拉上整个人类来垫背,这无疑是最恢宏的推诿。


今天的我明白梦里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妈妈,那只是软弱的我创造出来的让自己感觉好一点的一个幻影。可是当时的我却死死抓住了这个幻象,用这个幻象把自己的种种残忍合理化。当时的我把妈妈的死当作借口,对妈妈当年自我牺牲时的伟大视而不见,把这一切视作命运冷漠的无常,模糊了关乎生死的所有道德,真正堕入了黑暗。


我用这个幻象玷污了妈妈。每每想起这个事实,我都无比悔恨。


Chap 16


Machine对我的做法是反对的。一直以来,她都比我更像是爸爸的女儿。无意义的夺去人命并没有什么必要,她如是说。


我没有回答,我们有限的通讯没必要耗费在无趣的道德探讨上。


我开始着手把夺去人命这件事情变得有意义——我们需要钱。量子力学这样与生活现实绝缘的学科其实也挺世俗,经费永远是不够的,钱钱钱,永远的问题。


杀戮可以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生命能不能用金钱衡量我不知道,道德告诉我们不能,可是保险公司告诉我们能,对于我而言,生命属于出价最高的那个人,我真的很需要钱。


整个现代金融体系建立在对未来的预期上,从老派的股票债券,到诱人的期货期权,乃至于被层层包装的衍生品,他们的价值取决于未来收回的现金流。人们常常被纸面上的财富迷惑而忘记这个事实,但我不会,我指望着这个事实呢。Machine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几乎一切,她是信息的领主,她能轻而易举的看透未来,她能在精英们创造出来的这个古怪游戏里无往不利。


可是我们买不起入场券。


很古怪吧,她能知道明年的小麦价格,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可是我们却没法进场成为玩家,我们连保证金都凑不齐,更不要谈为了安全设立离岸账户的费用。Samaritan严密的监控着围绕着银行和金融市场的现金流,Machine没有办法在不引起Samaritan注意的前提下弄到足够的筹码。


我可以。


Samaritan对普通人生命的无视给了我机会。它并不介意黑帮在街头泼了多少血,也不介意一个无辜的人仅仅是因为不愿意搬出自己的老房子而惹上的杀身之祸。他们是不相关的,是计算精度以外的,是系统资源不能覆盖的低价值数据。


我什么都得干。


我曾为第二顺位继承人杀死第一位的那个,也曾为巨富的太太设局让她能从婚前协议里捞到更多。我把婴儿从母亲身边夺走,只因为她是一桩丑闻的物证。我为变态的富人寻找真正的人类脂肪,只为充作他们桌上的一瓶油膏。浪荡的天才的合伙人让我将他投入刺骨的河水。一对夫妻都找上了我想要除掉对方,却把一切拱手让给了我。


别怪我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在那段年月里,我目睹的尽是人类的种种自私、残酷、麻木和无耻。我不小心走进了这个死循环,与死亡相伴,与它相辅相成,这一切让我也变得同样自私、残酷、麻木和无耻。


Machine是反对的,毫无疑问。她继承了父亲的几乎全部道德观,这使她有资格成为整个人类的守护者,也在相当的一段时间之内造成了我们的裂痕。她在有限的通讯里声嘶力竭,斥责我的残酷。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我唯一的神,而我是她唯一的使徒。可流亡中的神比流亡中的人能好到哪里去?我在忠于她的同时叛逆,其间的吊诡,今天想起依旧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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